Flora_una

数学狗 台风一生推

【台风转世】陪你

☝️AU 脑洞 灵异 非常痴情的小明

明台的任务执行得完美,却在撤退时遭遇了埋伏。

以毒蝎的身手,他足以全身而退。偏偏这次,明台身负重伤。战地医生连续抢救了四个小时也没能救回他。

行走在生死线几十年,为什么就…

明楼翻开弟弟满是鲜血的衣袖,空白的手腕证实了他的猜想。他顿时感到气血上涌,却硬生生压制住怒意与狼狈,由阿诚搀扶着,离开了医院。

明台长情,明楼不是不知道。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,自己的兄弟为此失了性命,要去跟疯子地狱为伴。

长眠,啜泣,沉默。

第二天,经济司依旧正常运转着。

明台被周身的寒气惊醒。他缓了缓神,定睛一看:一席缥缈长袍,一顶乌纱官帽,一张惨白笑脸,和一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眼。

“你心上有人,本官送不走你。”慢条斯理,却分明厉鬼嗓音。

“难得慈悲,送你转世,至你寻得心上人。”

等一下!明台想喊,可声音还未出口,便感到剧痛蚀骨,魂飞魄散。



“这孩子,是个弹琴的好苗子。”白发苍苍的教授,脸上难得露出了欣慰。教钢琴这么多年,明台还是第一个称得上天赋异禀的学生。

看来这第一世,注定要成为钢琴家。

乐感出众,音韵流畅,指法干脆,记性超群。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,明台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。更难得的是,这个学生,每天肯花上十个小时,一心扑在钢琴上。教授还从来没见过这般勤奋练琴的孩子。

他并不知道,明台那十个小时,起码一半在作曲。他家里那架并不昂贵的直角钢琴,每天都传出风格迥异的曲调。

我的老师… 我该怎么写他?他是行板?快板?升调?降调?我要作几个乐章?琶音?和弦?颤音?可无论我怎么谱,怎么改,都没有老师的神采!

明台确实是不可多得的钢琴天才,尚未成年就开了个人音乐会,成年后更是一路平坦地拿到各项赛事的大奖到手软。

但人们印象最深刻的不是他拿了多少大奖,开了多少场音乐会,甚至不是他深居节俭的个性。明台最为人称道的,是一首他自谱的无题曲。曲调悠扬,却悲凄无比,叫人与这位高大英俊的男人无法联系。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,这首无题曲,一直在更新。

一天,又一天。明台仍然发疯似地修改着乐谱,永不满足。他要让更多人听到——总有一天他老师会听到,听出,这是写给他的曲子,这是写他的曲子。日渐年长的钢琴家每天守着那架直角钢琴,即便指法不再如年轻时那般伶俐… 和谐的、不和谐的韵律仍交替传出,与儿时不同的是,他家门口多了守候的媒体,期盼的粉丝,以及着急上火的私人助理。

唯独没有他老师。

我这一世,为谱曲而生,一辈子没见着老师,怕是死了也得继续改谱吧。

这天,苍老的钢琴家终于弹不动了,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改谱了,就这么趴在钢琴上,睡了过去,不再醒来。

可这曲谱,终究是带不走的。



汪—— 汪——

一条大狗准时地吠叫起来,催促主人起来干活儿。明台怎么也没想到,第二次转世,居然出生在闭塞的农耕家庭。

望着窗外密集的田野,明台叹了口气。连个正经公路都没有,别说找老师,就算出城都十分麻烦。他低头一看,床边的麻袋装满了种子。白菜,芹菜,西瓜,辣椒……

辣椒!

明台麻利地拎起装有辣椒种子的麻袋,三步并作两步地出了门,顶着烈日开始播种。老师偏爱辣椒,即使胃不好,午饭也总是多开一罐儿辣子,如果自己种出的辣椒被运送出去,老师一定能吃到。

精壮的年轻人一刻不停地翻着地,可每翻一会儿,都觉得有些失望。老师这一世,会到哪里去呢?即使自己种的辣椒被运了出去,老师有可能买到吗?就算买到了,也想不到是我种的… 明台一屁股坐到地上,全然不顾溅上一身泥。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拿了几颗种子,耷拉着脑袋回到屋子,将它们扔进了一个花盆里。

让我看看也好啊…

花盆里的辣椒渐渐长大了,连同屋外的田野一起,愈加鲜艳起来。明台总是被里里外外的辣椒呛得嗓子疼,可越疼,他越要继续施肥。扑面而来的辣味儿,是这世上仅有的,和老师一样的气息。

明台尝试过出远门,可每一次都是同样的结果。寻人的消息与被搁置的田野一样,颗粒无收。

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老去了,也不再出远门,做无谓的指望。他一心一意地种植辣椒,也不管嗓子坏了,声音哑了。他不断地咳嗽着,被呛出大颗的眼泪,看起来却乐在其中。他偶尔自嘲,前世的记忆居然能把自己销瘦成这般模样。他有些怀念小少爷、钢琴家的时候,就算思念的老师不在身边,四处也都有人照应着。可现在,满眼,满世界,仿佛只剩下这片辣椒地。

拿锄头的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,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下去,连同他那片心爱的辣椒地,连同他老师的气息一起,做他们不朽的美梦去。

身后还是那不起眼的小屋,以及一小盆早已枯萎的辣椒杆。


明台再次醒来的时候,差点被吓晕过去。

他定了定神,又确认了一遍:世界在他眼里放大了好多倍。他想伸手,却发现探出的不是十根手指,而是密集的…羽毛。

呸—— 让我转世的那个人!他耍我!他说我要转世,可他没说——

一老一小,对着竹笼里叽叽喳喳的鹦鹉,说笑起来。

“你!别吵!你说话!说话啊!说'你好!'” 三四岁的孩童对着鹦鹉嚷嚷,做鬼脸。

“别心急嘛,鹦鹉学舌,是需要一段时间的。”老人拍拍那孩子的脑袋。这小孙子,总是改不了急躁的毛病。

可怎么看,竹笼里的鹦鹉都看起来更急躁。它一下一下探出喙,像是要啄那嬉笑的孩子,又像是要啃坏笼子。

“这鹦鹉,刚买的时候,脾气没这么暴躁啊?” 老人颔首,不急不慢地拿了一把大米,唠叨着扔进了笼子。接着,他搬出一个竹凳子,稳当当地坐下,念起了报纸。

“2015年9月3日… 抗日战争暨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纪念活动在人民大会堂… ”

扑棱着翅膀的鹦鹉忽然安静下来,一双圆眼直直地盯着老人手里的报纸,紧随着老人的腔调,小小的身体一颤又一颤。七八十岁的老人,什么没见过?偏偏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大跳。这哪里是鹦鹉,分明像个咬文嚼字,摇头晃脑的书生!

读报的声音戛然而止。之后,小孩再也没抱怨过鹦鹉吵闹。

翠绿的鹦鹉想飞出竹笼,想挣脱这牢笼。它要去找一户人家,那户人家,也许富裕,也许贫穷,也许书香门第,也许破败荒凉。不论如何,那户人家,都有它想找的人,有它亏欠了两辈子的心上人。

可它出不去,它注定被关在这精巧的竹笼里。它注定要学人说话,注定要成为孩童的玩物。

一天,已经上小学的男孩回到家中,发现心爱的鸟儿躺在竹笼的底部,一动也不动。

男孩哭闹起来,慌忙赶来的老头儿也忍不住流眼泪。这鹦鹉,的确是自己见过的最通人性的动物。它听得懂人话,读得懂报纸。老人还隐约记得,自己看阅兵式的时候,沉默已久的鹦鹉突然鸣叫起来。与其说是鸣叫,不如说是呐喊… 与其说是呐喊,不如说是宣泄…

明台不记得自己后来又变成了什么,也不记得自己咒骂了那个梦境多少次。到后来,他骂不动了。那个打扮得半仙半鬼,叫自己转世的人,还记不记得自己,甚至还有没有活着,明台也无心再想。他偶尔也怪自己太长情,紧接着又把一切苦恼摊手一扔——只要可能找到老师,下一世做什么妖魔鬼怪,自己都无所顾忌。

他好像又做了几回人,可都一生未娶;好像做了几次鱼虾,最后都免不了被吃的命运;好像做了几回树,每天都被蜂群骚扰;又好像做了一回课本,被考究的教授捧着,被求知的学生借阅着。

没日没夜地被翻阅… 典籍泛黄… 蠹虫百出……

轰——

电闪雷鸣,风雨大作,明台猛然睁开眼。他从长椅上坐了起来,环顾四周,沐浴云雨的模样看起来既慵懒又贪心。很久都没有,享受做人的感觉了。

这一世他又是什么?流浪汉?乞丐?还是……

惊醒。

我对这里有印象,我对这里有印象!印象中的公园,印象中的花海,印象中的楼邸,印象中的…

维也纳。

视觉高度提示着明台,他是成年人,不是当年那位度假的小少爷。他身边也没有大姐,没有阿香,眼前只有来往的行人与车辆。他看起来有些滑稽,杵在公园的正中央。

明台有些颓废地蹲下来。他困倦无比,只想找张舒服的床,盖上毯子,风雨也能化作温柔乡。

模糊的远处,一位中年男子缓缓走来。他打了把雨伞,伞的大小刚好能容下两个人。

轮廓逐渐清晰起来。身型笔挺,军人模样。

不必看清他的脸。

明台终于哭了起来,扑了上去。老师,我,终于,终于,找到您了。这次,您好好陪我,别走了。

被称为老师的人看起来并不激动,只是揉了揉明台被蹭乱的头发。轻声责备了一句,“你傻。”

钢琴,花盆,竹笼…… 还成了什么,王天风自己都要忘了。

“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?”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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